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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他这样一说,我们都闻到了烟火气味,目光锁定那边的花园,然后,放慢了脚步,一步步的挨了过去。
越是接近,烟火气味越是浓郁,隐隐看到黑烟往上方窜,莫非是失火了?
我们都是一惊,下意识的加快脚步,然后,从假山后探头去观看。
我眼瞳就是一缩!
花园之中,有个人蹲在那里,正将一张张的烧纸放置到脸盆中,其前方摆着个牌位,还点着三根香。
蹲在那里烧纸的人,披着一件深褐色的风衣,看不到脸。
“原来,有人在花园中祭奠死人,烟火味道正是烧纸时释放出来的。”
我偷看着这幕,满腹狐疑。
“死者为大,祭奠亡灵这种事,如何避人耳目的半夜来做?什么时候都该光明正大的吧?对方的行为让人费解。”
好几摞子烧纸点燃之后,蹲着的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大堆纸钱来,随手一扬,纷纷洒洒的,宛似一场纸钱雨。
我惊骇的眨巴眼睛,因为,心头涌起‘纸钱雨’这三个字的时候,一副诡异的幻视画面浮现眼前。
‘墨绿色的浓雾中,白纸钱宛似雨点的落下来,寒风吹动,面色苍白,鸡爪子般两手胡乱挥动的男人以奇怪的姿态走来!他脚跟着地、脚尖离地,无比邪门’(详情回看759章)。
这画面只是一闪就消失不见了,我心头都是疑惑:“一次两次的出现幻视画面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姜学长,看那人的手。”
王探一句话将我喊回了魂来,我顺着他指着的位置看去,一眼看清,霎间就感觉心头发紧。
扬着纸钱的那人,手从风衣袖子中露出来,不仔细看注意不到,但仔细一看,就被吓到了。
那不是人手!
质地不是人的血肉,而是,白纸!
用白纸扎成的人手,指甲位置用鲜红颜料涂抹的纸手。
这双吓死活人的纸手,正将大量的纸钱扔到上空,然后,任凭纸钱被夜风吹拂的到处都是。
无边惊悚之意直冲天灵盖!
我反应极快的将二千金扯到身后去,不让她看清楚了,要不然,二千金受惊之下容易失声尖叫。
我感受到二千金冰凉的手,只能连连拍她后背,以作安抚。
小丫头不要被吓坏才是。
本不该带她出来冒险,但留她在一众新认识不久的人身边,更危险。
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带上二千金,走到哪带到哪儿。
更惊悚的一幕随后降临!
扔完纸钱的家伙站了起来,缓缓转过身来。
虽然环境黑暗,但挡不住我不知因何缘由可以夜视的双眸,第一时间我就看清楚了这家伙的脸。
“呕!”
胃部翻江倒海,露在外头的皮肤好像是被冰冻过一般的凉,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汗毛孔都‘咻咻’的冒出来凉气。
这东西的脸太恐怖了!
而且,脸很熟悉,是莫家老爷子。
问题是,只是一张脸皮。
纸人的脸上覆盖着一张脸皮,莫家老爷子的脸皮!
双眸窟窿位置,露出一双用红颜料画成的纸人眼,嘴巴窟窿那里,露出的是黑颜料画就的纸人嘴。
覆盖纸人脸的人皮脸边缘,一滴滴的黑血缓缓滴落。
这一幕就呈现在眼前,配合前方的烧纸脸盆、牌位、烧香和洒落到花园各处的纸钱,极致的惊悚霎间就罩落了下来,冲击着人们的心灵防线!
心志稍差的,会被击溃的,会发疯!
我握紧桃木小剑,暗中,手心里扣着一把袪邪盐。
王狂彪和王探都被吓到了,反应和我相同,只有宁鱼茹还沉的住气,正暗中紧盯着人皮脸纸人的一举一动。
风衣随着阴风飘动,纸人一步步笨拙的向前行走,用了几分钟时间,走到花园小路尽头。
我们本想跟上去看看这东西走去哪里?不曾想,‘呼啦’一声,纸人身上燃起了油绿的火焰,只是几下子,就将其烧成了灰烬。
但我眼尖的看到,那张‘人皮脸’竟然从火焰中冲飞了出去,一转眼就窜的无影无踪了!
“难道,那脸皮返回原主的身上去了?”
王探也看清楚了这一幕,很是震惊的说着。
我们僵在那里半响,这才从假山后挪动出来,一步步的向着遗落在那儿的牌位走去。
距离的近了,牌位上的字就很是显眼了,莫家上下五十六口之位!
“这是……?”王探指着牌位,脸都发青了。
“本以为纸人是在祭拜死人,谁曾想,这是在祭活人,用意之狠毒,简直令人发指!有人想让莫家老少全部死绝!”
宁鱼茹阴声回答。
她蹲了下去,将燃烧了三分之二的烧香从小香炉中扯出来,随手将火头掐灭,然后,凑到鼻子前闻了一闻,脸上的神情就是一动。
“怎么了?”
我好奇的看看烧香,又看看宁鱼茹难看的脸色。
“这香用料非常复杂,其中有几味药,极为难寻,但掺杂在烧香中,点燃后,具有神奇的功效。”
宁鱼茹很是沉重的回答着。
“什么功效?”王狂彪追问。
“若是锁定了目标,烧香气味具备了将活人灵魂引导出窍的作用。魂魄离体后,一段时间不回躯体,那人就死定了!”
“这是非常歹毒的邪术,方才要是任凭三根香点完,怕不是莫家老小都要被引出魂魄来?但我们凑巧遇到了,也掐灭了香头,所以,莫家逃过一劫。不过,魂魄已经被引动了,其中体质弱的,恐怕是扛不住,弄不好就会一命呜呼了。”
宁鱼茹说着这些话,我们齐齐毛骨悚然。
“如何锁定的目标?”王探沉吟后询问。
“要是我所料不差,答案就在这里。”宁鱼茹指一指被烧纸灰烬填满的脸盆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们听迷糊了。
“锁定目标最简单方式就是准确的生辰八字和名字!人皮脸纸人烧掉的纸张上,应该是写就了五十六个大活人目标的生辰八字和真实姓名,然后再进行其后的步骤,就会起效了。这种邪术,有个专门的名词,禳祝术!”
“此术,本是祭祀时祈福所用,但却衍生出了诸多害人的用法,防不胜防啊!用好了,比降头和厌胜还要厉害几分。”
宁鱼茹蹙紧了眉头。
我们听的是心头大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