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牛哄正在‘折腾’,且他的动作非常可笑。
他面前的是一棵冥虚城街道两边随处可见的参天老树,树身得四人合抱,数十丈的高度,整体颜色发黑。
这样奇怪的老树,冥虚城中却到处都是,我也不知道连蒲扇大树叶都呈现铁黑色泽的老树是什么树种,反正,阳间绝对没有就是了。
但和酆都城中林立的巨型古树还有着很大的不同,我觉着,冥虚城中的老树,就是依照酆都城中的巨型古树设计出来的,反正,只存在数天罢了,阴司策划部倒是很擅长雕琢细节。
此时此刻,牛哄宛似蛤蟆般的贴在树身之上,还耳朵贴着树身的细听着什么。
他这姿态太搞笑了,但落到我和二千金的眼中,却一点搞笑的感觉都没有,牛哄不顾形象的姿态只能表示一件事。
发现异常了!
很可能,是和幸存者有关的异常。
所以,我和二千金都下意识的不去打扰他,让其完的发挥出王级感应力来。
但我没有闲着,感知力释放到最大,细细的感应着距离不远的古树。
可怕的事儿是,不管我尝试何等方法,都感知不到异常之处。
惊骇之下,和二千金对视了一眼,她神态凝重的摇了摇头,意思是:毫无所获。
暗中倒吸一口冷气,这地方要么就是毫无异常,若真的如晶芒酒店一般的布置了防护法阵,那么,这套法阵的高明程度,比晶芒酒店那边只高不低,甚至,要高出好多的样子。
毕竟,我也算是精通考召法阵的了,却一点异常都感应不到。
牛哄也得展现出这么个可笑的造型,才能感知点儿什么,这么一对比,高下立判。
如果接下来能证明此地真的布置了防护法阵,至少能说明了一点,有‘阵法大师’在此。
比我高明了许多的阵法大师。
想到这里,我和二千金愈发的安静起来,静静等待。
牛哄开始了诡异的表演,似乎,没有看到我俩就在边儿上,他从树上蹦下来,形象皆无的蹲在那里,不知念叨着什么,然后,又转到树的后方去,左右的鼓动着,围着这株老树打圈圈,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好像是毫无头绪。
我都快忍不住询问了,二千金拉扯一把我的手,我就忍住了,没有打扰。
但下一刻,我还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。
只见牛哄闭着眼像是疯子一般左右摇晃脑袋,晃的我都感觉晕乎了,这厮却猛地一个倒立,也就是俗称的拿大顶,那身躯就反了过去,后背紧贴在树身上,他还侧着脑袋闭着眼,耳朵贴在树旁地上,沾的半边脸上是土。
这诡异的动作,让我和二千金吃惊不小。
但牛哄忽然笑了起来。
“啊哈,找到了!”
他一个翻身,脸上都是解决难题后的的振奋,指着树根位置,压低声音的吼着:“那里,就是那里!”
我和二千金交换个眼神,我上前一步,紧张的说:“牛厂长,别急,顺口气儿。”
牛哄这才意识到失态了,哈哈一笑,用袖子擦拭一把脸上的泥土,这才平复了激动心情,凝声说:“好厉害的法阵,我路过这地儿的时候,身体都撞到法阵边沿了,但感觉太小了,要不是我神贯注,就会忽略过去了。”
“布置阵法的家伙太牛了,这表面看是一棵老树,感知和触觉都是树,但其实,这是阵法让你我感应到的东西,幻术力量太强了,伪装的几乎天衣无缝,但还是逃不过我的法眼,我到底找到了一丝波动,就在树根那里,入地三尺的位置,啧啧,这布阵手法,大师级的。”
牛哄兴奋的说着这些,我和二千金眼神发亮的看向树根部位。
“阵里的阵法师能看到你我吗?”
我问了一声。
“应该是看不到也听不到,这是为了加固防护力所做的取舍,但其对自身一定很是自信,自信可以躲过阴兵军团中的大能高手。”
牛哄哄沉吟一下,如此回答。
我点点头,其实,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,所谓有得有失,这样厉害的法阵,必然凝聚所有的力量,哪还有余力时刻监控外头?
所以说,法阵中的人,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察觉此地的异常了。
“看来,需要告知里头的人,我们已经来了。”
我笑了一声,示意牛哄指引着,我掏出阿鼻墨剑,对着牛哄指引的那个点,‘噗’的一声刺了进去,感觉上,就是刺透土壤刺到树根中,但其实,这只是我的感觉罢了,这一剑,刺中的是法阵薄弱处,躲在内中的人,立马就会发现自家的行踪露了,估摸着,会吓一大跳并做好玩命的准备吧?
我顾不上会不会吓到他们了,距离竞赛截止的时限越来越近了,我必须抓紧一切机会,增添自家的生人数量,所以,得罪之处就不可避免了。
这一剑刺进去,法力轰轰的传递出去,彭的一声,古树体表浮现一重白光,然后开始了反击。
但我们早就有所预料,一剑出手后,我们就向后弹了出去。
彭彭!像是激光一般,将我们原本所在的位置打的都是洞,土屑飞扬。
我站稳了身体,扬声说:“散修,姜度,有礼了,请阁下现身一见,我方没有恶意。”
说着这话,我将阿鼻墨剑反手收起,同时,牛哄和二千金已经向后滑行出去十米远,表示无害。
一声惊讶从老树那边传来。
白光一闪,一个身穿休闲运动装,踏着运动鞋的男人出现在我们眼前。
这人中等身材,留着三七分的发型,发胶定型。
他有着一张微微发黑的脸庞,眼神犀利,脸型有棱有角的,嘴唇很薄,宛似刀锋,感觉很不好说话的样子。
看起来三十三四岁的模样,背着个帆布旅行包,手中握着一柄骨剑。
没错,就是一柄用白色骨头打造成的剑,大概一米二三的长短,要不是材质特殊,看着再普通不过了。
“果然藏着人。”
我暗中嘀咕一句,发现他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,只能硬着头皮抱拳拱手说:“敢问阁下名号。”
心中直骂对方端架子。
“哼,本人韩夺,也是个散修,会几套不上台面的布阵之法,不想,倒是被阁下给看穿了?阁下此举极为无礼,这是有什么事儿吗?”
对方言辞犀利,很是不善。
闻言,我心头不悦,缓缓的眯了眼,心头掂量了一下,决定,改它个态度。
既然对方这么不识相,那我不介意让其识相点儿,之后的事儿才好办。